chapter19（1 / 2）

维缪拉想到了古卷上写的“无形之箭”，原来那指的就是光之箭。而水晶弓恰好是用雅格利亚雪域的冰晶所做成的，也许是在这里，它才激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。

维缪拉深深地凝望着伊莉娜，风雪沾染了她的银发与眉睫，白皙的肌肤在飞舞着的晶莹雪花的衬托下，透明而清冷，手中的水晶弓剔透而闪耀。伊莉娜宛若霜雪的化身般不可方物，维缪拉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走，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情感在内心翻涌着，鲜活而蓬勃地生长着。

维缪拉感受着伊莉娜，同时也在感受着自己。他的心脏在快速跳动着，像是有岩浆爆发而出，高温灼烧了他的四肢百骸，令他的内心颤抖不已。可他本该是沉寂而麻木的，他不知道这种陌生的情绪叫做触动，这种触动源自于伊莉娜，却又不止步于伊莉娜。

现在，维缪拉仿佛可以通过伊莉娜作为媒介，感受着她的感受，风与雪、天与地乃至世间万物，它们自由而有序，热烈而静谧，纯粹而深沉，一切的一切都妙不可言，不可名状。如果非要形容，那就是蓬勃的生命力，是存在本身。他开始感受到生命与存在了，伊莉娜的，他自己的，以及世间的所有生灵。

而当维缪拉回过神来的时候，他看到伊莉娜为了躲避兽人的攻击，正在向一旁跳跃躲闪，她已经来到了雪崖的边缘。伊莉娜脚下的积雪没有承受住她的重量，向下坍塌，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，下方的冰层断裂。

他看到伊莉娜向身后缓缓倒去，她伸出手臂企图抓住些什么，可她的手掌只抓住了一缕风，而她身后则是万丈高空。

维缪拉感到时间已然静止，伊莉娜在缓缓向后倒去，可她银白色的长发却仍在她身前舞动着，她湛蓝色的双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，静静地看向维缪拉，仿佛只是单纯地凝望最后一眼。

此时的维缪拉听不到克莱文和卡罗琳的叫喊声，他只听到了呼啸的风声，那是伊莉娜坠下雪崖时带来的呼啸的风声。

伊莉娜的脑海中此刻一片空白，她什么也没有想，她看着自己离崖边越来越远，离天空也越来越远，紧接着，她却看到了离她越来越近的维缪拉。

仿佛只有一刻的愣怔，维缪拉的气息就笼罩了她，他伸手将伊莉娜抱在怀里。他们一同在空中飞快地坠落，除了耳边呼啸的风声，只能感受到彼此节奏紊乱的心跳声。

伊莉娜并没有太多对于死亡的看法，她只知道她用心地感受着每一天，无论何时死亡突然降临，她都不会感到遗憾。她并不惧怕死亡，可当维缪拉抱住她时，伊莉娜意识到，他们将会一同坠落，一同死亡。

她想起维缪拉说过的话，他会和她一同寻找记忆，寻找渴望，寻找意义。他们还没来得及寻找，但他们现在却将要一同死亡。如果没有维缪拉，没有人和她一起，她不会意识到原来一个人是这么的孤单。

她可以和自然万物融为一体，但那不是真正的伊莉娜。只有维缪拉，他脱离万物生灵而独自存在，也只有他可以和真正的伊莉娜在一起，在他面前，伊莉娜只是作为伊莉娜而存在。维缪拉是特别的，她意识到。

伊莉娜忽然看到黑色的羽毛，而风声也停止了，他们不再坠落。

此时的维缪拉恢复了原本的形态，头上有着两只弯曲的黑色犄角，原本黑色微卷的头发变得更长了，在空中肆意飞舞着，身后则是一双巨大的黑色翅膀，正在缓缓扇动，带着伊莉娜向远处飞去。

不知道是不是伊莉娜的错觉，她感到维缪拉似乎变得更加高大，也更加健硕，坚实的肌肉紧绷着，线条如同刀刻般分明。维缪拉坚硬的身体令她感到紧张和无措。

伊莉娜偷偷地抬头，看向维缪拉锋利的下颚线。维缪拉感受到了伊莉娜的视线，他低头看向伊莉娜。

维缪拉血红色的双眼如同深渊一般深邃，带着一丝邪气与阴森，眼中是不再收敛的暴戾恣睢。伊莉娜只看了一眼，便迅速低下了头。

尽管维缪拉有意地控制着力度，可伊莉娜仍感觉到维缪拉掐住她腰际的宽大手掌弄疼了她，他胸前的肌肉也硬邦邦的，硌得她十分不舒服。

维缪拉感受到伊莉娜的冰冷与僵硬，以及略微颤抖的身体，他缓缓扇动黑色的羽翼，飞到了避风的雪山脚处。

*

恰好这里有一泓温泉，面积不大却清澈见底，四周蒸腾着雾气，使得温泉若隐若现。维缪拉轻轻地将伊莉娜放在温泉边，然后收拢起黑色的翅膀，转过身背对着泉水。

伊莉娜感受到温泉散发的热气，她默默地看了眼背对她的维缪拉，然后缓缓脱下了衣服，伸腿进入温泉中，温热的泉水令她放松下来，感到舒适而惬意。

除了轻微的水声，四下里一片寂静，气氛异常沉默，但却并不平静，伊莉娜的注意力和情绪粘连在维缪拉身上，而即便维缪拉背对着她，她